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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華、王偉犯故意傷害一案

重慶市黔江區人民法院
附帶民事判決書

（2007）黔法民再初字第11號
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申訴人)梁學全，男，生于1974年6月1日，重慶市黔江區人，土家族，初中文化，務農，住(略)。
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申訴人)梁爽，男，生于1996年12月17日，重慶市黔江區人，土家族，學生，住(略)。
法定代理人梁學全，系梁爽之父。
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申訴人)梁玉美，女，生于1998年10月19日，重慶市黔江區人，土家族，學生，住(略)。
法定代理人梁學全，系梁玉美之父。
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申訴人)梁孝明（系梁學全父親），男，生于1946年11月12日，重慶市黔江區人，土家族，小學文化，務農，家住(略)。
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申訴人)任桂芝（系梁學全母親），女，生于1948年4月23日，重慶市黔江區人，土家族，小學文化，務農，家住(略)。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梁孝明、任桂芝的委托代理人梁學全，代理權限為特別授權。
原審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被申訴人)王建華，男，生于1972年11月6日，漢族，初中文化，農民，住(略)。
原審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被申訴人)王偉，男，生于1982年12月10日，漢族，初中文化，農民，住(略)，現在重慶市南川監獄服刑。
原審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被申訴人)王金和，男，生于1948年6月20日，漢族，務農，住(略)。
被告王金懷，男，生于1949年12月15日，漢族，務農，住(略)。
被告王金超，男，生于1965年11月25日，漢族，務農，住(略)。
被告王長江，男，生于1961年2月15日，漢族，務農，住(略)。
被告王漢軍，男，現年23歲，漢族，務農，住(略)。
被告王云貴（又名王貴、王長春），男，生于1983年6月10日，漢族，務農，住(略)。
被告王漢成，男，生于1983年8月25日，漢族，務農，住(略)。
重慶市黔江區人民檢察院以渝黔檢刑訴（2006）73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王建華、王偉犯故意傷害罪，受害人梁學全、梁爽、梁玉美、梁孝明、任桂芝同時提起附帶民事訴訟，要求侵害人賠償其民事損失。附帶民事賠償經本院于2007年1月19日作出（2007）黔法刑初字第168號附帶民事判決。一審判決生效后，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梁學全、梁爽、梁玉美、梁孝明、任桂芝對該附帶民事判決不服，以原審漏列被告為由，向本院提起對民事部分再審申請，該案經本院審判委員會討論認為，申請人的申請理由符合再審條件，以（2007）黔法刑申字第3號刑事附帶民事裁定書，裁定本案由本院另行組成合議庭進行再審，并中止原判決的執行。本院審判監督庭依法由審判員譚地慎擔任審判長，審判員聶李華、楊富森組成合議庭，于2008年1月10日公開開庭審理了此案。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梁學全、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梁爽、梁玉美由其法定代理人梁學全、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梁孝明、任桂芝委托特別代理人梁學全、原審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王偉到庭參加訴訟。原審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王金和、王建華、再審中依法追加的被告王金懷、王金超、王長江、王漢軍、王云貴、王漢成經本院依法傳喚后未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審查明，2003年9月29日下午17時許，被告人王建華在新華鄉鐘溪煙點出售烤煙時，因先后順序與煙農梁學全、尤美芹夫婦發生爭吵、抓扯，在抓扯中王建華鼻子受傷出血，經鄉政府維護秩序的工作人員及在場群眾勸阻，暫且平息,但仍互相較勁。由于在抓扯中，王建華的鼻子被對方打出血，王建華便將情況電話告知了在家里的弟弟被告人王偉，梁學全也到煙點旁的農戶家拿了一把菜刀，藏于褲兜內。王偉在接電話后，便伙同王長春、王漢成、王金超、王金懷、王長江、王元貴、王軍（均另案處理）等人趕到鐘溪煙點，在王建華的指認、帶領下，欲進入煙點倉庫內毆打梁學全，被鄉政府維護秩序的工作人員及在場群眾勸阻；當王偉強行闖入倉庫內毆打梁學全時，梁學全拿出菜刀進行還擊，將王偉頸部砍傷；隨后闖入的王建華等人用竹棒、木棒對梁學全一陣亂棒毆打；王偉還繳過梁學全的菜刀將梁學全背部砍了一刀，當場致梁學全昏倒在地。之后，經旁人及王建華的父親王金合勸解，王建華、王偉等人離開現場。當晚，梁學全被送往黔江區中心醫院搶救治療；同年10月16日好轉出院后，回家調養，同時進行門診治療；2004年2月18日，梁學全因頭暈等癥狀，再次到黔江中心醫院住院醫治，至3月1日好轉出院后，仍進行門診治療。兩次住院治療共計30天，花去醫療費16651.70元，此外門診治療花費1960元。
2004年3月25日，經黔江區公安局刑事科學技術鑒定，梁學全多處皮膚裂傷、失血性休克（前期），右耳聽力減至90dB，其損傷程度屬輕傷，傷殘等級為九級。
2005年5月12日，經新華鄉人民政府主持調解，被告人王偉與梁學全達成調解協議，由王偉方賠償梁學全醫療費用5000元；梁學全放棄追究王建華、王偉其余民事、刑事責任。之后，王建華、王偉按時兌現了5000元。
同時查明，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梁學全與其妻尤美芹生育子女二人，長子梁爽（9歲，出生于1996年12月17日）；次女梁玉美（7歲，出生于1998年10月19日）。其父母梁孝明（59歲，出生于1946年11月12日）、任桂芝（58歲，出生于1948年4月23日），現隨梁學全生活。
原審認為，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王建華、王偉故意共同傷害原告人梁學全身體健康并致殘構成共同侵權，應當依法承擔民事賠償責任。本案涉及的其他附民被告人，根據本案的事實和有關規定，不列為本案的附民被告人。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要求王建華、王偉賠償其醫療、誤工、殘疾賠償和被扶養人梁爽、梁玉美的生活費的訴訟請求依法予以支持。但是，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王金合，沒有實施傷害行為，且與原告人的人身損害結果之間無因果關系，不應承擔賠償責任；要求賠償精神損失費的訴求，不屬刑事附帶民事訴訟范圍，不予支持；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梁孝明、任桂芝雖然是受害人梁學全的父母，但無證據證明二人已喪失勞動能力；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沒有提供交通費的相應證據；護理費已計入醫療費中；后續治療費尚未產生；故該部分訴訟請求，本院不予支持。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王建華辯稱案發后經鄉政府組織調解雙方已就民事賠償達成協議并已履行的意見，經查，該協議沒有按照人民調解規則加蓋鄉人民調解委員會的公章，主要責任人王建華又未到場或委托他人參與調解，不符合法律規定，不具備法律效力，但王建華方已支付給梁學全的5000元醫療費應從其應承擔的數額中予以扣除；其余附帶民事訴訟被告方的辯解意見，符合本案查明事實及相關法律規定，本院予以支持。根據民法通則及相關司法解釋的規定，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的損失范圍為：醫療費18854.58元、誤工費900元（30天×30元/天）、住院伙食補助費360元（30天×12元/天）、殘疾賠償金11236元（2809元/年×20%×20年）、被扶養人（梁爽、梁玉美）生活費4069.8元（2142×19年×20%÷2），以上幾項共計35420.38元。本案系因銷售烤煙先后順序引發，在糾紛發生、矛盾激化上被害人梁學全存在一定過錯，應承擔一定責任；根據本案查明事實，梁學全自行承擔30%。綜上所述，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十六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七十七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一百一十九條、第一百三十條、第一百三十一條及《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二條、第三條、第十七條、第十九條、第二十條、第二十三條、第二十五條、第二十八條之規定，判決：一、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王建華、王偉連帶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梁學全、梁爽、梁玉美經濟損失合計24794.27元（包括已支付的5000元）。二、駁回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梁學全、梁孝明、任桂芝的其他訴訟請求。
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梁學全、梁爽、梁玉美、梁孝明、任桂芝申訴認為:對刑事部分的判決無異議，對附帶民事判決中賠償的總金額24794.27（包括已支付的5000元）無異議，只是應當由九被告共同連帶賠償。
原審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王偉辯稱，其父王金和是勸架，沒參與打架，不應承擔賠償責任，追加的六被告被申訴人王偉沒看見他們是否參與打架。對原判決無異議。
其余被申訴人未予答辯。
經再審查明：2003年9月29日下午17時許，原審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王建華在新華鄉鐘溪煙點出售烤煙時，因先后順序與煙農梁學全、尤美芹夫婦發生爭吵、抓扯，在抓扯中王建華鼻子受傷出血，經鄉政府維護秩序的工作人員及在場群眾勸阻，暫且平息，但仍互相較勁。由于在抓扯中，王建華的鼻子被對方打出血，王建華便將情況電話告知了在家里的弟弟即原審被告人王偉，梁學全也到煙點旁的農戶家拿了一把菜刀，藏于褲兜內。王偉在接電話后，便伙同王漢成、王金超、王金懷、王長江、王元貴、王漢軍等人趕到鐘溪煙點，在王建華的指認、帶領下，欲進入煙點倉庫內毆打梁學全，被鄉政府維護秩序的工作人員及在場群眾勸阻；當王偉強行闖入倉庫內毆打梁學全時，梁學全拿出菜刀進行還擊，將王偉頸部砍傷；隨后闖入的王建華等人用竹棒、木棒對梁學全一陣亂棒毆打；王偉還繳過梁學全的菜刀將梁學全背部砍了一刀，當場致梁學全昏倒在地。之后，經旁人及王建華的父親王金和勸解，王建華、王偉等人離開現場。當晚，梁學全被送往黔江區中心醫院搶救治療；同年10月16日好轉出院后，回家調養，同時進行門診治療；2004年2月18日，梁學全因頭暈等癥狀，再次到黔江中心醫院住院醫治，至3月1日好轉出院后，仍進行門診治療。兩次住院治療共計30天，花去醫療費16651.70元，此外門診治療花費1960元。
2004年3月25日，經黔江區公安局刑事科學技術鑒定，梁學全多處皮膚裂傷、失血性休克（前期），右耳聽力減至90dB，其損傷程度屬輕傷，傷殘等級為九級。
2005年5月12日，經新華鄉人民政府主持調解，原審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王偉與梁學全達成調解協議，由王偉方賠償梁學全醫療費用5000元；梁學全放棄追究王建華、王偉其余民事、刑事責任。但該調解協議是蓋的人民政府公章，沒有按照人民調解規則加蓋鄉人民調解委員會的公章。之后，王建華、王偉按時兌現了5000元。
同時查明，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梁學全與其妻尤美芹生育子女二人，長子梁爽（9歲，出生于1996年12月17日）；次女梁玉美（7歲，出生于1998年10月19日）。其父母梁孝明（59歲，出生于1946年11月12日）、任桂芝（58歲，出生于1948年4月23日），現隨梁學全生活。
再查明，被告人王建華因此次斗歐犯故意傷害罪，被本院判處有期徒刑一年 （刑期自2006年3月23日起至2007年3月22日止，現已刑滿釋放）；被告人王偉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十個月，與本院（2006）黔刑初字第78號刑事判決書因其犯猥褻兒童罪判處的有期徒刑三年并罰，決定執行有期徒刑三年零六個月。（刑期自2006年2月24日起至2009年8月23日止，現在重慶市南川監獄服刑）。
再審中，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和原審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只是復述了原審證據。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方出示有：1、公安機關詢問梁學全、尤美芹、何國緒、倪小紅、梁孝明、陳飛的證言；2、公安機關訊問王金和、王金超、王建華、王偉的供述；3、鑒定結論；4、醫療費發票、戶口表。原審附帶民事被告人王金和出示有：5、調解協議書。經當庭質證后，本院認為公安機關收集的第1、2組證據程序合法，內容較客觀，證據間能形成鎖鏈，與3、4、5份證據相印證，以上證據本院均予以采信，證明了梁學全被王偉、王建華、王金懷、王金超、王長江、王漢軍、王云貴、王漢成八被告共同致傷及醫治情況，王金和未參與打架，起因雙方均有過錯的事實。
本院認為，王偉、王建華、王金懷、王金超、王長江、王漢軍、王云貴、王漢成八被告共同侵權行為造成被害人梁學全身體受傷并致殘的事實成立，前列八被告人應當依法共同承擔連帶民事賠償責任。原審只判決王偉、王建華承擔本案的民事賠償，其余被告人的賠償責任原審卷宗雖有梁學全的撤回申請，但并無法院口頭或書面準許撤訴的裁定，且原審中梁孝明、任桂芝授權梁學全的委托書只寫明“全權代理”而無具體的授權內容，故依法只能視為一般授權，故原審只判決王偉、王建華承擔本案的民事賠償不當，原審原告人的申訴理由（除王金和外）成立。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要求八被告共同賠償其醫療、誤工、殘疾賠償和被扶養人梁爽、梁玉美的生活費的訴訟請求依法予以支持。但是，原審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王金和，沒有實施加害行為，與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梁學全的人身損害結果之間無因果關系，不應承擔賠償責任；王偉對該事實的辯稱理由成立。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要求賠償精神損失費的訴求，不屬刑事附帶民事訴訟范圍，不予支持；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審原告人梁孝明、任桂芝雖然是受害人梁學全的父母，但無證據證明二人已喪失勞動能力；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沒有提供交通費的相應證據；護理費已計入醫療費中；后續治療費尚未產生；故該部分訴訟請求，本院不予支持。原審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王建華辯稱案發后經鄉政府組織調解雙方已就民事賠償達成協議并已履行的意見，經查，該協議沒有按照人民調解規則加蓋鄉人民調解委員會的公章，主要責任人王建華又未到場或委托他人參與調解，不符合法律規定，不具備法律效力，但王建華方已支付給梁學全的5000元醫療費應從其應承擔的數額中予以扣除。根據民法通則及相關司法解釋的規定，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的損失范圍為：醫療費18854.58元、誤工費900元（30天×30元/天）、住院伙食補助費360元（30天×12元/天）、殘疾賠償金11236元（2809元/年×20%×20年）、被扶養人（梁爽、梁玉美）生活費4069.8元（2142×19年×20%÷2），以上幾項共計35420.38元。本案系因銷售烤煙先后順序引發，在糾紛發生、矛盾激化上被害人存在一定過錯，應承擔一定責任；根據本案查明事實，梁學全自行承擔30%。綜上所述，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十六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七十七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一百一十九條、第一百三十條、第一百三十一條及《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二條、第三條、第十七條、第十九條、第二十條、第二十三條、第二十五條、第二十八條之規定，判決如下：
一、撤銷重慶市黔江區人民法院（2007）黔法刑初字第168號附帶民事判決。
二、由原審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王偉、王建華、被告王金懷、王金超、王長江、王漢軍、王云貴、王漢成連帶賠償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梁學全、梁爽、梁玉美經濟損失合計24794.27元（包括已支付的5000元）。
三、駁回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梁學全、梁爽、梁玉美、梁孝明、任桂芝的其他訴訟請求。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提出副本，上訴于重慶市第四中級人民法院。




審 判 長 譚 地 慎
審判 員 聶 李 華
審判 員 楊 富 森
二00八年二月十三日
書記 員 蔡 小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