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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滬0113刑初1211號
公訴機關上海市寶山區人民檢察院。
被告人楊某，男，1980年2月10日出生，居民身份號碼：XXXXXXXXXXXXXXXXXX，XX，初中文化，戶籍在山東省巨野縣，住上海市寶山區。因本案于2021年4月25日被羈押，次日被刑事拘留，同年5月27日被逮捕。現羈押于上海市寶山區看守所。
辯護人莊煒萍，上海匯創律師事務所律師。
辯護人王育澤，上海金仕維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海市寶山區人民檢察院以滬寶檢刑訴（2021）1231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楊某犯開設賭場罪、非法拘禁罪，于2021年9月30日向本院提起公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上海市寶山區人民檢察院指派檢察員朱佳琳出庭支持公訴，上列被告人及其辯護人均到庭參加訴訟。現已審理終結。
上海市寶山區人民檢察院指控，2016年9月起，被告人楊某經預謀，在本市寶山區XX路XX號其租賃的門面店內設置賭博機開設賭場，聚眾賭博，并雇傭董某（已判決）、路某1、王某（均另案處理）等人負責管理、為賭客上分、退分及為賭場望風。2016年10月19日，上海市公安局寶山分局民警在上址查獲該賭場，繳獲賭資人民幣1,000元及八聯機賭博機八臺。經鑒定，上述賭博機均具有賭博功能。2016年10月17日晚，被告人楊某因發現路某1、桑某暗中修改店內賭博機參數導致賭場輸錢，遂糾集林某、楊某（均另案處理）等多人在本區XX路XX號內，持棍棒等對路某1、桑某實施毆打、并強行拘禁于上址，后強迫其分別寫下欠條。次日因有人報警，楊某等人將路某1、桑某留在上址離開。被告人楊某于2021年4月25日被抓獲。
為證實前述指控的事實，公訴人當庭宣讀或出示了上海市公安局寶山分局受案登記表、《立案決定書》、工作情況；上海市公安局寶山分局調取的《常住人口信息》；上海市公安局寶山分局《扣押決定書》《扣押筆錄》《扣押清單》及相關物品照片；上海XX有限公司提供的遠洋悅庭店鋪《租賃合同》；上海市寶山區人民法院《刑事判決書》、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刑事裁定書》；證人董某出具的《檢舉信》；證人董某、王某、路某1、李某、姚某、桑某、陳某、路某2的證言、辨認筆錄；上海市公安局寶山分局《賭博機認定書》；證人董某與李某間的手機通話錄音等證據。公訴機關據此認為，被告人楊某為牟取非法利益，雇傭董某、路某1、王某等人開設賭博機賭場供他人賭博，情節嚴重，其行為已構成開設賭場罪；被告人楊某伙同林某、楊某等人非法拘禁桑某、路某1，并持兇器毆打兩人致傷，強迫他人簽下欠款憑據，其行為又構成非法拘禁罪。被告人楊某系主犯，且犯數罪，應當予以數罪并罰。提請本院根據經2006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修正案（六）》修正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百零三條第二款、《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條第一款、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六條、第六十九條之規定，追究被告人楊某的刑事責任。
被告人楊某辯稱其沒有參與投資經營賭場，也未糾集他人非法拘禁路某1等人，不構成犯罪。
辯護人提出沒有客觀證據證實楊某參與經營賭場和非法拘禁他人的犯罪行為，董某的指證及證人證詞均缺乏客觀真實性。
經審理查明：2016年9月起，被告人楊某經預謀，在本市寶山區XX路XX號其租賃的門面店內設置賭博機開設賭場，聚眾賭博，并雇傭董某（已判決）、路某1、王某（均另案處理）等人負責管理、為賭客上分、退分及為賭場望風。2016年10月19日，上海市公安局寶山分局民警在上址查獲該賭場，繳獲賭資人民幣1,000元及八聯機賭博機八臺。經鑒定，上述賭博機均具有賭博功能。2016年10月17日晚，被告人楊某因發現路某1、桑某暗中修改店內賭博機參數導致賭場輸錢，遂糾集林某、楊某（均另案處理）等多人在本市寶山區XX路XX號內，對路某1、桑某實施毆打并強行拘禁于上址，后強迫其分別寫下欠條。次日6時許，因桑某妻子陳某尋至該址并聲稱報警，楊某等人將路某1、桑某留在上址離開。
另查明，被告人楊某于2021年4月25日在本市寶山區XX路XX號XX樓XX室被抓獲。在審理過程中，被告人楊某家屬代為退出違法所得人民幣5萬元。
認定以上事實的證據有：
1、證人董某的證言及其出具的《檢舉信》，證實2016年4月，楊某從他人處接手位于XX路小區XX樓的一家賭博機房，并讓董某幫他管理那家店，后又讓王某和董某一起看店。經營了二個月后，XX路XX號店鋪用于擴大經營，并將影園路這邊的三臺賭博機搬了過去，同時還采購了五臺新的賭博機，新店還是以董某管理為主，因人手不夠，楊某又找了路某1到店里上班。店里因一些小事，有人報警，楊某關照董某、王某、路某1如果出事，就說董某是店鋪老板。2016年10月底一天半夜，楊某打電話給董某讓其到店里，董某才得知路某1、楊某、桑某在店里偷分被發現，當時在場有楊某、楊某弟弟“小發”、山東人“二蒙”，董某在楊某的授意下，讓桑某、路某1寫了幾萬元欠條。當時有人報警，董某逃離了現場。2017年，董某被上網追逃，楊某說能幫他取保候審、判緩刑并通過李某轉給他1萬元好處，董某就投案自首了。后董某因開設賭場被判刑，在服刑期間，其檢舉揭發其參與的開設賭場實際老板是楊某。
2、證人李某的證言，證實董某開臺球房的時候曾向李某借了2萬多元，董自己是沒有錢開的，2017年，董某沒錢看病向李某借了1萬元，楊某曾去董某店里看到有兩個人偷東西，就帶人把對方打了，其猜測董某的店和楊某有關系。
3、證人姚某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實2016年8月，姚某通過中介公司遠洋集團購買位于XX路XX號商鋪（帶租約），遠洋集團銷售李浩告訴姚某這套商鋪當時出借給了楊某作為網吧使用。2017年1月，商鋪過戶到姚某后，其向楊某收取租金，但因商鋪涉及違法行為被查封。
4、證人王某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實2016年4、5月份，楊某提出讓王某去影園路上的游戲機房幫忙，董某是店里的經營者，楊某是老板。2016年6月，楊某在XX路XX號又開了另一家新店，還是由董某負責日常經營，一層是兩張臺球桌，地下一層暗門后面是十幾臺游戲機。店里又雇傭了路某1負責賭博機上分。2016年10月中下旬，王某和董某在外吃飯，董某接到電話后就回到店里，楊某和幾人在地下一層，路某1已經在地上坐著，看樣子是被打過了，他們呆了很久，后讓王某幫他們拍視頻，記錄了楊某、董某讓路某1寫了一張欠條的過程。因當時有人報警，店內賭博機也被查獲了。王某被調查時因王某及其父親都在楊某的物流公司上班，楊某也讓王某說董某是游戲機房老板，所以沒有如實供述。
5、證人路某1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實2016年6月，董某說楊某在XX路XX號新開了一家游戲機房，讓路某1到那里工作。游戲機房一樓是臺球廳，地下一層的暗門內是賭博機，游戲機房的老板是楊某，董某負責日常管理。10月中旬，路某1和桑某在店里偷分，被楊某發現，楊某叫了一幫人把他們二人打了，還讓他們寫了一張幾萬元的欠條。當時，楊某和路某1說賭博機房出事，讓路某1指證董某是這家店的老板。
6、證人桑某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實2016年10月，桑某和路某1在XX路XX號賭博機房打游戲時，因為偷分被人發現被打了。經辨認，帶頭打他們的人是楊某，當時還逼迫桑某和路某1寫了一張欠條。
7、證人路某2的證言，證實路某2得知其兒子路某1因涉嫌開設賭場被關押，通過朋友聯系到呂姓男子得知賭場老板是“濤子”并給了4萬元，其中3萬元給賭場老板“濤子”彌補賭場損失可以早點釋放。后路某2和路某1確認，賭場老板叫“某某濤”。
8、上海XX有限公司提供的遠洋悅庭店鋪《租賃合同》，XX路XX號承租人是楊某。
9、證人董某與李某間的手機通話錄音，證實董某被網上通緝尋求李某幫助找楊某處理此事，稱自己不是賭博機房老板。
10、上海市公安局寶山分局《扣押決定書》《扣押筆錄》《扣押清單》及相關物品照片、上海市公安局寶山分局《賭博機認定書》、上海市寶山區人民法院《刑事判決書》、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刑事裁定書》，證實民警于2016年底10月19日在XX路XX號XX房XX組，賭資人民幣1,000元，民警當場對涉案機型予以銷毀，繳獲芯片八塊后予以扣押，上述游戲機均具有賭博功能，可以認定為賭博機，董某已判處刑罰。
11、上海市公安局寶山分局出具的受案登記表、《立案決定書》、《工作情況》、上海市公安局寶山分局調取的《常住人口信息》，證實本案的案發經過及被告人楊某系被抓獲歸案的到案經過。
上述證據均經當庭出示、辨認、質證等法庭調查程序查證屬實，證據確實、充分，應予確認。
本院認為，被告人楊某為牟取非法利益，雇傭董某、路某1、王某等人開設賭場供他人賭博，情節嚴重，其行為已構成開設賭場罪；被告人楊某伙同他人非法拘禁二人，并具有毆打、逼迫寫欠條等情節，其行為又構成非法拘禁罪，應依法予以懲處。公訴機關指控的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指控罪名成立。關于被告人楊某及其辯護人提出沒有證據證實楊某參與經營賭場和非法拘禁他人的辯護意見。經查，根據證人姚某的證言及《租賃合同》可以XX路XX號承租人是楊某，多名證人王某、路某1、董某均指證楊某系賭博機房的實際經營者（幕后老板），李某的證言也證實楊某與賭博機房有關系，之后發現賭博機房員工偷分，也是由楊某糾集他人毆打、拘禁二名員工，對于楊某為賭博機房實際老板并非法拘禁他人的指控可以成立。被告人楊某及其辯護人提出的上述辯護意見，本院不予采納。被告人楊某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系主犯。被告人楊某犯數罪，應當予以數罪并罰。被告人楊某積極退出違法所得，依法酌情從輕處罰。根據經2006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修正案（六）》修正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百零三條第二款、《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條第一款、第十二條、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六條第一款、第四款、第五十二條、第五十三條第一款、第六十九條、第六十四條之規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人楊某犯開設賭場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九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五萬元，犯非法拘禁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六個月，決定執行有期徒刑四年九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五萬元。
（刑期從判決執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21年4月25日起至2026年1月24日止。罰金于判決生效后十日內繳納。）
二、扣押在案的被告人楊某退出的違法所得予以沒收。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訴的，應當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一份。

審 判 長 項群軍
審 判 員 楊 婷
人民陪審員 杜建紅
書 記 員 陸 丹
二〇二二年一月二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