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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滬0101刑初379號
公訴機關上海市黃浦區人民檢察院。
被告人李某1，女，1992年1月22日出生于廣東省陽山縣，公民身份號碼XXXXXXXXXXXXXXXXXX，XX，初中文化，原系廣州A有限公司銷售客服人員，戶籍地廣東省清遠市陽山縣，暫住地廣東省清遠市陽山縣。因涉嫌犯銷售假冒注冊商標的商品罪于2020年8月20日被上海市公安局黃浦分局羈押，次日被取保候審，2021年8月23日被上海市黃浦區人民檢察院繼續取保候審，2022年8月23日由本院決定繼續取保候審。
辯護人袁蓓珺，上海市長江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海市黃浦區人民檢察院以滬黃檢刑訴〔2022〕351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李某1犯銷售假冒注冊商標的商品罪，于2022年8月19日向本院提起公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上海市黃浦區人民檢察院指派檢察員樊蓉出庭支持公訴，被告人李某1及上海市黃浦區XX中心為其指派的辯護人袁蓓珺到庭參加訴訟。現已審理終結。
上海市黃浦區人民檢察院指控，龔某2（已判決）于2009年11月注冊成立廣州市越秀區好彩玩具商行，從事侵權動漫玩具的銷售業務。為非法牟利，龔某2于2014年起與其兄弟龔某1、龔某3（均已判決）共同商定，由龔某3、龔某1負責在廣東惠州、安徽六安、湖南XX廠組織生產，由龔某2負責線上線下銷售，分工實施侵權動漫玩具的生產和銷售行為。嗣后，龔某2于2016年先后注冊成立廣州A有限公司、廣州B有限公司，用于銷售從上述三地工廠購入的侵權動漫玩具。
2017年7月廣州B有限公司因銷售侵犯注冊商標專用權玩具被廣州市越秀區工商行政管理局行政處罰后，為逃避監管，龔某2關閉施家巷等處倉庫，租賃廣州市荔灣區龍溪蟠龍工業區XX區XX倉庫（以下簡稱：荔灣倉庫）作為總倉庫，用于接收從上述三個工廠運輸來的侵權動漫玩具，再向越秀區和寧里57號倉庫（以下簡稱：和寧里倉庫）配送貨物，或者根據線上訂單直接快遞發貨。
被告人李某1受龔某2雇用，于2018年6月起負責在阿里巴巴1688網站“廣州B有限公司”店鋪內銷售上述侵權動漫玩具。
2020年4月24日上海市公安局黃浦分局接陳某報案稱，其在阿里巴巴1688網站上一家名為“廣州A有限公司”的店鋪購買的動漫玩具系假冒注冊商標的商品。經偵查，上海市公安局黃浦分局于2020年8月20日在廣東惠州、廣州、湖南郴州等地展開集中收網行動，共計抓獲涉案人員60余名，分別從荔灣倉庫、和寧里倉庫等處查扣各類侵權動漫玩具6萬余件。其中，公安人員于2020年8月20日上午10時30分，在廣東省廣州市荔灣區龍溪蟠龍工業區XX區XX號XX號XX房內抓獲被告人李某1等人，并查獲侵權動漫玩具2,831盒。
經商標權利人授權的上海C有限公司鑒定：公安人員從荔灣倉庫、和寧里倉庫等處扣押的素體、初音未來系列、Q版美少女、武士鋼鐵俠等30款動漫玩具的外包裝上使用了S.H.Figuarts、BANDAI、HATSUNEMIKU等注冊商標，系假冒注冊商標的商品。
經中國XX中心版權鑒定委員會異同性鑒定：公安人員從荔灣倉庫、和寧里倉庫等處扣押的神龍、DOD.孫悟空、羅加路飛等15款動漫玩具與權利人的美術作品構成復制關系。
經上海XX事務所有限公司司法鑒定：2019年6月至2020年8月期間，廣州A有限公司、廣州B有限公司銷售假冒注冊商標的商品8萬余個，金額人民幣（以下幣種均為人民幣）300余萬元；銷售侵犯著作權的商品1萬余個，金額100余萬元。公安人員從荔灣倉庫扣押的侵權動漫玩具待銷售金額為10余萬元。
被告人李某1于2019年6月至10月及2020年3月至8月擔任阿里巴巴1688網站“廣州B有限公司”店鋪銷售客服期間，銷售假冒注冊商標的商品2萬余個，金額70余萬元；銷售侵犯著作權的商品300余個，金額2萬余元。
2021年10月26日龔某3等人的家屬代其向權利人株式會社萬代、株式會社萬代魂退賠贓款200萬元，雙方達成和解協議，并由權利人授權的上海C有限公司出具刑事諒解書。
為證明上述事實,公訴人當庭宣讀、出示了同案犯龔某1、龔某2、王某1、楊某、林某、王某2、榮某、李某2、梁某的供述，相關工商登記資料及上海市楊浦區人民法院（2021）滬0110刑初925號刑事判決書；廣州市越秀區工商行政管理局行政強制措施決定書；扣押清單、繳獲的贓物（照片）、商標注冊證明、授權書、商標相似度證明；作品登記證書、授權書、外觀相似度證明、中國XX中心版權鑒定委員會出具的異同性鑒定報告；上海市公安局黃浦XX支隊遠程勘驗筆錄及電子數據、上海XX事務所有限公司司法鑒定專項審計報告；證人陳某的報案筆錄、公安機關出具的案發經過和到案經過、龔某3家屬提供的銀行轉賬憑證、上海C有限公司出具的和解協議和刑事諒解書；被告人李某1的多次供述等證據。公訴機關據此認為被告人李某1銷售明知是假冒注冊商標的商品，銷售金額數額巨大，其行為已觸犯1997年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一十四條，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應當以銷售假冒注冊商標的商品罪追究其刑事責任。并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系共同犯罪。被告人李某1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十七條，系從犯，應當減輕處罰。被告人李某1到案后能夠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六十七條第三款，可以從輕處罰。被告人認罪認罰，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十五條的規定，可以從寬處理。建議判處被告人李某1有期徒刑一年六個月，并處罰金。綜合考慮犯罪事實、情節、認罪悔罪態度及退賠情況等，由法院最終決定是否適用緩刑。
庭審中，被告人李某1對指控事實、罪名及量刑建議均沒有異議，且簽字具結。本院在告知有關法律規定及可能導致的法律后果后，被告人李某1表示自愿認罪。被告人李某1的辯護人對公訴機關所控事實及定性均無異議，還認為被告人李某1系從犯，到案后能如實供述罪行，退出違法所得，自愿認罪認罰，依法可從輕、從寬處罰，提請法庭對其適用緩刑。
經審理查明，2014年起，為非法牟利，龔某2、龔某1、龔某3（均已判決）共同商定，由龔某3、龔某1負責在廣東惠州、安徽六安、湖南XX廠組織生產，由龔某2負責線上線下銷售，分工實施侵權動漫玩具的生產和銷售行為。嗣后，龔某2于2016年先后注冊成立廣州A有限公司、廣州B有限公司，用于銷售從上述三地工廠購入的侵權動漫玩具。
2017年7月廣州B有限公司因銷售侵犯注冊商標專用權玩具被廣州市越秀區工商行政管理局行政處罰后，為逃避監管，龔某2關閉施家巷等處倉庫，租賃廣州市荔灣區龍溪蟠龍工業區XX區XX倉庫（以下簡稱：荔灣倉庫）作為總倉庫，用于接收從上述三個工廠運輸來的侵權動漫玩具，再向越秀區和寧里57號倉庫（以下簡稱：和寧里倉庫）配送貨物，或者根據線上訂單直接快遞發貨。
被告人李某1受龔某2雇用，于2018年6月起在阿里巴巴1688網站“廣州B有限公司”店鋪內擔任網絡客服人員，負責銷售上述侵權動漫玩具。
2020年4月24日上海市公安局黃浦分局接陳某報案稱，其在阿里巴巴1688網站上一家名為“廣州A有限公司”的店鋪購買的動漫玩具系假冒注冊商標的商品。經偵查，上海市公安局黃浦分局于2020年8月20日在廣東惠州、廣州、湖南郴州等地展開集中收網行動，共計抓獲涉案人員60余名，分別從荔灣倉庫、和寧里倉庫等處查扣各類侵權動漫玩具6萬余件。其中，公安人員于2020年8月20日上午10時30分，在廣東省廣州市荔灣區龍溪蟠龍工業區XX區XX號XX號XX房內抓獲被告人李某1等人，并查獲侵權動漫玩具2,831盒。
經商標權利人授權的上海C有限公司鑒定：公安人員從荔灣倉庫、和寧里倉庫等處扣押的素體、初音未來系列、Q版美少女、武士鋼鐵俠等30款動漫玩具的外包裝上使用了S.H.Figuarts、BANDAI、HATSUNEMIKU等注冊商標，系假冒注冊商標的商品。
經中國XX中心版權鑒定委員會異同性鑒定：公安人員從荔灣倉庫、和寧里倉庫等處扣押的神龍、DOD.孫悟空、羅加路飛等15款動漫玩具與權利人的美術作品構成復制關系。
經上海XX事務所有限公司司法鑒定：2019年6月至2020年8月期間，廣州A有限公司、廣州B有限公司銷售假冒注冊商標的商品8萬余個，金額300余萬元；銷售侵犯著作權的商品1萬余個，金額100余萬元。公安人員從荔灣倉庫扣押的侵權動漫玩具待銷售金額為10余萬元。
被告人李某1于2019年6月至10月及2020年3月至8月擔任阿里巴巴1688網站“廣州B有限公司”店鋪銷售客服期間，銷售假冒注冊商標的商品2萬余個，金額70余萬元；銷售侵犯著作權的商品300余個，金額2萬余元。
本院審理期間，被告人李某1退出違法所得人民幣五萬元。
認定上述事實的證據有：
1.同案犯龔某1、龔某2、王某1、楊某、林某、王某2、榮某、李某2、梁某的供述、相關工商登記資料及上海市楊浦區人民法院（2021）滬0110刑初925號刑事判決書等證據證實，龔某2與龔某1、龔某3共同商議，由龔某2雇用王某1、楊某、林某等人負責通過線上線下平臺銷售龔某1、龔某3組織工廠生產的侵權動漫玩具，以及被告人李某1受龔某2雇用，負責在阿里巴巴1688網站“廣州B有限公司”店鋪銷售侵權動漫玩具的事實。
2.廣州市越秀區工商行政管理局行政強制措施決定書證實，廣州B有限公司于2017年7月因銷售侵犯注冊商標專用權玩具被行政處罰的事實。
3.扣押清單、繳獲的贓物（照片）、商標注冊證明、授權書、商標相似度證明等證據證實，Q版美少女、初音未來系列、素體系列等動漫玩具均為假冒注冊商標的商品。
4.作品登記證書、授權書、外觀相似度證明、中國XX中心版權鑒定委員會出具的異同性鑒定報告等證據證實，神龍、DOD.孫悟空、羅加路飛等動漫玩具均與權利人的美術作品構成復制關系。
5.上海市公安局黃浦XX支隊遠程勘驗筆錄及電子數據、上海XX事務所有限公司司法鑒定專項審計報告等證據證實，被告人李某1任職期間的銷售金額。
6.證人陳某的報案筆錄、公安機關出具的案發經過和到案經過、龔某3家屬提供的銀行轉賬憑證、上海C有限公司出具的和解協議和刑事諒解書等證據證實，本案的偵破經過、被告人李某1的到案情況，以及龔某3等人向權利人退賠贓款并獲得權利人諒解的事實。
7.被告人李某1的多次供述證實，其受龔某2雇用，負責在阿里巴巴1688網站“廣州B有限公司”店鋪銷售侵權動漫玩具的事實。
上述證據均經庭審質證，證據合法有效，應予認定。
本院認為，被告人李某1銷售明知是假冒注冊商標的商品，銷售金額數額巨大，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應當以銷售假冒注冊商標的商品罪追究其刑事責任。本案系共同犯罪，被告人李某1系從犯，應當減輕處罰。被告人李某1到案后能夠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且自愿認罪認罰，退賠違法所得，可以從輕、從寬處罰并適用緩刑。據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十二條第一款，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七條，第六十七條三款，第七十二條第一款、第三款，第七十三條，第五十二條，第五十三條，第六十四條，1997年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一十四條及《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十五條之規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人李某1犯銷售假冒注冊商標的商品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六個月，緩刑一年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五萬元。
（緩刑考驗期限，從判決確定之日起計算。罰金于本判決發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日內繳納。）
二、違法所得予以追繳，查獲的假冒注冊商標的商品及犯罪工具均予沒收。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上海市第三中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訴的，應當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一份。

審 判 長 唐鴻發
審 判 員 鄭 瑩
人民陪審員 梁似瑛
書 記 員 劉 澍
二〇二二年十月九日